2019年6月11日 星期二
天鵝之歌
一向喜歡在城市的林蔭大道裡漫步沉思,沉澱心情的我很容易引起共鳴。
對於作曲家晚年的作品,我一直抱著高度的興趣,往往在這些作品裡面流露了作曲家對人生的回顧以及深刻的沉思與自省,處處蘊藏著內斂的感情。
漫步在樹下時,那些旋律總是自然地在腦海裡響起,而我總是跟著輕輕地哼唱,就像我最喜歡的鋼琴家之一,葛倫‧顧爾德(Glenn Gould)在彈琴時總是忘我地隨著旋律吟唱。
在假日給自己最貼心的禮物,獨處與內在深刻的交談,學習更瞭解自己,同時也給自己的心放鬆,獲得重新出發的正能量。
原來天鵝的叫聲並不悅耳,只有臨死前最後一啼是淒美的「天鵝之歌」一詞常被用來形容作曲家最後的作品。
布拉姆斯為管風琴所寫的《十一首聖詠前奏曲,作品第122號》所寫的內容,有相同的意味,《十一首聖詠前奏曲》可算是相當冷僻的曲目,
曾經擁有過聆聽史懷哲用管風琴彈奏的巴哈《聖詠前奏曲》的美好體驗後,非常期待能夠在布拉姆斯深情內斂的世界裡與它重逢.
管風琴是能與上帝溝通的樂器,作曲家們為它譜下無數感動人心的樂章。雖然我並不是懷有信仰的教徒,歐洲教堂外在建築的雄偉之美,或者小巧質素的樸實之美令人撼動。
每當有機會經過教堂,我都會進去重溫那隆重莊嚴的氣氛,帶給我心田深處的自由與寧靜。縱然只是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看著窗外的陽光自彩繪的玻璃穿透室內,再想像著眾人吟唱聖詠曲的平靜喜樂,這些也可以讓我的心靈獲得充實的滿足。
老友日漸凋零,一生最愛傷逝,布拉姆斯陷入前所未有的孤獨,也自覺失去了生存的意義,種種複雜的情緒交錯下,病榻裡的布拉姆斯仍竭力地完成了最後一首作品,為管風琴而寫的《十一首聖詠前奏曲》.
在祥和寧靜、深邃無邊的旋律當中,飽含了布拉姆斯對克拉拉‧舒曼無止盡的思念與追憶,這也是寫給她的最後一封無言的情書。 永遠的愛人,妳是否聽見那溫柔低沉的絮語?
西元1894年,布拉姆斯寫下了兩首《豎笛奏鳴曲,作品第120號》之後,好不容易復甦的樂思卻又沉默了將近兩年1896年5月,布拉姆斯終於完成了新作品《四首嚴肅之歌,作品第121號》。樂思卻是在1896年3月克拉拉‧舒曼的突然中風的情形下驚醒了.
在寫給克拉拉‧舒曼的女兒瑪麗的信件裡,布拉姆斯憂傷地提到:「當她的雙眼闔上之際,我的人生也將走向終點。」
1896年5月20日,布拉姆斯的人生終章旋律沉重哀痛地響起。他的一生摯愛克拉拉‧舒曼再度中風一病不起。更令布拉姆斯痛心的是接到消息後,他卻因為搭錯了火車以至於錯過了克拉拉的葬禮。在悔恨與失去至愛的雙重打擊之下,布拉姆斯從此一病不起,內心的傷痛與悔恨再也沒有平復過來,此時肝癌已悄悄地撲滅他生命的燭火。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0NB4y5Kv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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