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6日 星期一
一朵璀璨的煙花
愛情只是一束璀璨的煙花,一瞬間燃盡韶華,有著雨一樣的迷茫和憂傷…
漫長的等待只為了他來,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不遲不早遇見她等待的人。那一刻邂逅相遇,漫漫歲月,茫茫人海一眼就認出了他,世間一切的美好,何嘗不是初相見?
《詩經》里的故事流淌了千年,每一份深深的愛戀,都是情意綿綿 了無邪念,是一份「思無邪」手持一杯咖啡,翻閱她的書,此刻我如此近靠近她的靈魂。
年少時讀張愛玲的文字愛不釋手,讀她的作品如同讀她一生的命運。她的素描頭像,耳畔流淌著若有若無的音樂,是百樂門的舞曲,原來漫漫一生,命運從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亂世里悲歡,世態炎涼,她自是無根的浮萍.
紅塵暮靄的大上海,雲影天光都自她窗前流過,世間無限風華都自她窗前流過,她筆下上海人的魅力,優雅,悲歡,愛恨都在她的文字里。
幼年時父母離異,母親孤身漂泊海外,她為了繼續學業和繼母起了爭執被父親責罰,囚禁在小屋裡長達幾個月,得了嚴重的傷寒,病得奄奄一息終於從家裡逃了出來,投奔了姑姑張茂淵。孤苦無依的少女時期,姑姑承擔了母親的角色,是她寒冷歲月里的庇護和溫暖。
23歲紅遍大上海。她也在上海成名,戀愛,結婚,離異,心碎,在這裡綻放,她說: 離開他,不會去尋短見,也不能再愛別的人,只能是萎謝了。
她有一支妙筆 才情非凡。她的文字敏銳凌厲,有洞察世事的從容練達。撩開生活溫情的面紗,看到人性最冷酷荒默的一面。
讀她的作品像是站在夜晚的草野上看星星,一任文字的星光數度將我覆蓋,張愛玲雖然離開人世,但她的文字的魅力繼續綿延。
仿佛看見她穿一件桃紅色的旗袍,挽著胡蘭成的手臂,緩緩從窗外走過。又似乎看見他們提著一籃子蔬菜從市場回來,笑意妍妍,儼然一對俗世生活中的柴米夫妻。
愛情只有落在柴米油鹽,一粥一飯里,才有踏實的溫暖。然而這些手捧金沙的日子,短暫得如同天邊的彩虹,一眨眼消失了,他曾說讀愛玲的文字仿佛在鋼琴上行走,每一步都會發出音樂… 世堅又有誰能如此妥帖的點評她的作品呢?
她說桃紅色聞得見香氣,讀她的人生,怨她遇人不淑,一代才女愛上了漢奸胡蘭成,帶給她一生的屈辱,後半生顛沛流離,漂泊異鄉,飽嘗辛酸。
年長才明白,他們的相遇是「邂逅相遇,與子偕臧」原來胡蘭成很懂得她的心,明白她於文字里深埋的情意,精神世界裡的相遇相知多麼難得。可惜對方卻不懂得珍惜,處處拈花惹草,才情孤傲的女子是塵世里的一顆寒星,只有在邂逅愛情時,才會放閃個不行。胡蘭成寫過,他們三天不出門都可以,有說不完的話,真是「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
愛一人大凡是有關她的皆是好的。他在寓所寫下婚貼和誓言「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晚霞滿天時,兩人常在陽台喝茶、聊天。
《小團圓》中:「西邊天上的餘暉未盡,他們站在陽台上說話,秀男從寓所出來,還別過身來微笑揮手,她說,你們好像在天上。」不是嗎,深深沉醉愛情中的人們,何嘗不是飄在天空的雲朵?雙腳不在泥土裡,只是飛翔在天際。
那一年寒冬,她輾轉千里去溫州探望他。他抱怨,你怎麼來了?原來胡蘭成此時已有了新歡。回程的船上她獨立船頭,淒風冷雨對著茫茫江水,臨風而泣。悲傷悽苦,江水知曉。
《異鄉記》便是這一路上的見聞。可是她沒有將《異鄉記》寫完。情感的變故,人生的斷章,都讓她遇見了。胡蘭成帶給她傷痛,賴雅帶給她沉重的拖累,生活拮据,賺得微薄的稿費不夠給賴雅治病。
胡蘭成在暮年時說,張愛玲是他的知己,是他的賞心之人,是張愛玲開啟了他的聰明罷了。
求知己於朋友易,求知己於妻妾難。夫妻之間成為知己者少之又少。精神世界的認同和懂得,更是難得。此後胡蘭成漫漫人生,再也遇不見張愛玲了。
滿鬢斑白的胡蘭成曾給美國的她寫信,她隻字不回決絕果斷不拖泥帶水,清高孤傲,愛恨嘗遍了,回復一字都顯得多餘。
她的作品佇立在流年裡,任後人評說。我們從未放下過她,上海更是從未忘卻她,光陰也從未忘卻她,紅塵暮靄的上海,雲影天光都自窗前流過,世間無限風華都自她筆下上海人的魅力,優雅悲歡,愛恨都在她的文字里,深埋在她文字里生命的淡淡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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